部分梗来源于电影《温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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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路，毁的差不多了。

雨，又开始下。

受到之前天灾的影响，很多公路地面开裂，裂口边又长满了奇异的壮硕植物，很难处理。车队不得不按着之前探好的路选择绕路，崎岖的路面给车里的人造成麻烦。按陈队长的说法，这路还是最近开出来的，要赶在下次植物完全生长起来之前赶到转乘火车的集合点才行。博士开的车还是上次龙哥找到给博士从机场开走的那台，侧后门上那个明显的手印已经被简单修补掩盖过了，车里其实空间很大，也算是个舒适感不错的车，奈何遇上这种路面，再好的减震也无法弥补。

小白嘴里叼着片叶子，在车里被颠的头晕脑胀，他觉得自己再配上一对儿兔子耳朵，肯定傻到家了。身边的男人也坐的难受，本来就是大高个整个团在车里，现在这一颠簸，更是早就想要冲出车去了。龙哥似乎无法理解小白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奇怪的交通工具，难道自己背着他走不香么？

小白搂着男人的胳膊，死活拖住了两次想要跳车出去的男人，并且试图找各种理由稳住他。

“哥哥哥哥啊，别冲动，我们不能把博士扔在这里一人对不对，”小白边说着边伸腿压住了龙哥的大腿，整个人缠了上去，“哥你忍忍，上火车就好了，火车肯定不颠簸好吧！”

“烦。”男人咬着牙撑住了车顶棚，尝试把自己固定住不要颠簸摇摆，车顶甚至已经出现了手印的凹痕。

“哥你进步了，你都知道说烦了！”小白努力尝试转移龙哥的注意力。

“你可得了吧！”博士捏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明显的很，他抽空看了眼后视镜说：“我们这真的算不错的了，再往前路应该能好走点，应该还有完好的高速公路。你好好按住了你哥，别闭眼夸了行不行。”

“什么叫闭眼夸，会表达情绪是进步！你懂不懂！”小白奶凶奶凶的学着男人的样子呲了呲牙，声音都带出了颤音，“我能按住他？我要能按住他，我至于被拎来拎去好几个月么？”

“没拎。”男人冷不丁的插话进来，认真的看着小白说：“绑。”

“哎我的哥啊……”小白瞬间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整个趴在了男人身上，有气无力的说：“你可真的是……精准。”

“嗯。”男人似乎瞬间就忘掉了颠簸，开心的应了一声。

似乎是一瞬间的福临心至，小白突然抱住龙哥深呼吸，然后尝试去感受男人的情绪。颠簸的感觉渐渐淡去，在黑暗中仿佛能够看到整个车内的景象，他有意识的调动快乐的情绪去接触男人，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愉悦心情。在小白的脑海中淡蓝色的光线再度出现，丝丝缕缕浅淡的缠绕在小白身上，渐渐向龙哥那边蔓延，清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后座安静了下来，龙哥的烦躁大大消退，甚至心情极好的搂住小白向自己怀里带了带，抬手护住了小白的头部。博士诧异的看向后视镜，那淡淡的疑惑情绪很快被小白感知到，身边清甜的味道里瞬间掺杂了一丝丝苦涩。

小白无师自通，有意识的开始安抚起男人的情绪，他在想起了曾经看到的画面，渐渐让车内充满了阳光的气息，连带着博士也被笼罩在这种身心舒畅的氛围里。车仍然在颠簸，而坐在车里的人却开始在颠簸中谈笑风生。

“以我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场劫难是由病毒引起的，而初始病毒的研究资料我看了一部分，能确定是属于实验室品种。”博士在路况稍好之后斟酌着开始透露一些信息。

“你是说末日之前的那场流感吗？”小白想起了之前的梦。

“没错，其实那就是开端，现在的丧尸病毒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初始品种并没有现在的传播性。”博士皱着眉头说：“而且按你给我的血样，我做了简单的病毒分析，你们身体里也并不是丧尸病毒，或者说不完全是。更细节的资料我需要一些专业实验室的设备，只能等到了一号基地看看情况，不过这些资料目前都记在我脑子里，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你知道龙哥最开始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么？”小白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不清楚，我找了他很久，最初只是收到了他的求救信息，我本来以为是个拙劣的玩笑，但是我发现他是真的失踪了。末日前那半年我辗转了很多地方去找他，他带的实验室，他住过的地方，他路过的地方，我都去过了。”博士话里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那你找到五号基地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小白坐直了身体问。

“并没有，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这是个巧合。”博士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找到了一龙当时带的实验室成员，一个小实习生，人在藏区。可惜他知道的信息并不多，我当时以为白跑了一趟，末日爆发的时候我刚好在5号基地附近的机场转机，就被留在这了。”

“柳暗花明，结果就真让你找到人了。”小白笑眯眯的说。

“嗯，也算幸运，至少人还在。”博士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说真的，我本来以为你们会一直留在机场，毕竟那里也算是安全的地方，离你的家人也近。”

“我本来也这么想的。”小白扭头看了看龙哥，小声说：“可是，可是啊，我龙哥不应该遭受这种待遇……当小白鼠……这不公平，我想带他去看看他的家人，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去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切顺利，我想为他讨个公道。”

“祝你好运。”博士看了看后视镜里，坐在小白旁边表情放松的男人，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几句，“我也不拦着你，他如果能选肯定也希望有人这么做，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信息。我能帮你的也只有在专业方面了，其它的要靠你们自己。现在我也不知道一号基地的情况，只希望接下来可以顺利一点。”

“其实我还是有另一个比较好奇的事儿。”小白斟酌着用词，尽量说的委婉一些，“上次，就是我刚醒来那次在机场见你，还能隐隐的感觉到排斥……那种……嗯……”

“关于这个，”博士突兀的打断了小白，“关于这个，我的推测是你的变化暂时到达了一个阶段，在你看来我可能已经没有威胁了。”

大家都敏感的避开了一些词，心照不宣。

一直在盯着小白的男人却在此时打破了沉默。

“他，不一样。”龙哥看向博士的方向，过了半晌补充了一句，“不完全。”

仿佛一个泡泡突然被戳破了，新的沉默笼罩在车内。

终于还是博士先开了口。

“还是上次提的那个问题，5号基地有很多生病感冒的人，基地那边说是流感，其实……不完全是。”博士想了想，接着说道，“情况很复杂，目前的猜测是有雨水把云层上的有害物质带了下来……但是以目前的条件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完全躲开雨水……你也看见了新基地的情况，能保证生存已经是很努力的结果了。除了雨水之外……在老基地还没被地裂摧毁的时候，查出来有人在水源里投放试验药剂……虽然影响不大，但是多少有几个人已经被查出来异常情况，现在都被隔离在医院里了。不过到我离开为止，他们几个人的情况都还没有超出人类的范畴……你懂的。”

小白其实很想说点什么，可想说的话还没出口，自己就先泄了气，低声说：“也没有别的办法是么……”

“以目前的情况，不可逆。”博士低声回答。

“那你？”小白不是很敢多问。

“参考答案，未超出人类范畴。”博士语气放松了很多，似乎还比较满意这个现状，声音高了一些，“放心，你给我的东西还没被我吃掉。”

说到这小白真的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接着说什么，龙哥突然把他紧紧抱住，脸贴在一起，发出了小小声的哼唧。

似乎是在控诉小白的忽视。

“有点……可爱哎！龙哥你都学了些什么啊！快放开我啦！”小白一边说着，手上却回抱了男人的肩膀，轻轻拍着。

“他，就这样，不会变了。”男人的声音低沉稳定，并不像刚刚哼唧出声的样子。

“你知道？为啥啊？”小白艰难的把自己的头向后挪，想看看男人的表情。

“闻到的。”

小白尝试理解什么叫闻到了，但是看起来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有没有听懂。

“也许他有自己的分辨方式。”反倒是博士听了之后，像是放心了很多。

行吧行吧，经历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小白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无比强大。他试图用轻松的口气转移话题说：“好在现在天色比之前亮了很多，我记得末世最初那些日子，白天都需要照明才行。”

“说到这个，目前有猜测是雨水把云层的东西带到地面，天上那层黑色的云变得淡了很多，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博士看见前面领路的军车打出了信号，便按照指示停靠过去。

是福是祸啊……小白靠在龙哥身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原来偏向纯黑的云层现在变成了最上层是灰黑，下面偏灰白，有了明显的三个分层。小白突然有点懊恼离开基地之前没有观察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因为雨水生了病，随即又想到不知道云层上面是些什么，思绪就这么渐渐扩散开来，琐碎的画面慢慢在眼前呈现。

PS.先发着，后续可能会有改动，目前大纲跟不上趟了……